脑洞星球

之前出去旅行了5天，所以断更orz

誓死要在这个月底完结这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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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贰    入江正一之死

   “轰隆——轰隆——”听到这古怪的声音，正在试图从结界里逃出来的入江正一愣了下，然后抬头往远方望去。就在他所看到的方向，原本应该是天空的世界现在被一股灰蒙蒙的雾气所笼罩，什么都看不清楚。

然而入江却在这股隐隐绰绰的烟雾里看到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生物，为了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他甚至直接摸着结界的最边缘，整个人死死地贴在了屏障边上，瞪大眼睛盯着远方，试图找到真相。

——那是什么！？这是他看到后的第一反应。

仿佛只存在传说中的怪物，一头足以吞噬天地的巨蛇此时正在雾中时隐时现。

  “这是白兰放出来的吗？”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入江正一哆嗦地喃喃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居然放出这种怪物来！”他还来不及在内心咒骂白兰对于生命的蔑视，接下来就让他看见极为惊愕的一幕。

在他认为应该是邪恶一方的白兰却在和这头怪物战斗着，虽然入江很想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假的，说不定是白兰又一试图欺骗自己所作出的幻象，可他与对方所存在的契约关系却清楚地告知自己，白兰确实是在战斗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入江直到现在都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然，白兰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其他的，因为现在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如何和六道骸战斗上面。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件事，让这位名叫做“六道骸”的妖怪唤醒关于前世的片段记忆，是他所做的那么多计划中最为错误的一个。他原本以为能回想起关于对神明仇恨的六道骸会帮助自己，至少会对同伴中的那位神明下手，他只要就此浑水摸鱼渔翁得利即可。可六道骸却在回想时的那瞬间，自身产生了他无法预计的变数，从而变成这种模样。

  “如果是过去的我，恐怕还会畏惧你的力量，不过现在——”虽然现实超出他的预计，但对于白兰来说，一切依旧在掌握之中，于是他以风为力将自己整个人慢慢托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中，遥遥低头望着正在大肆破坏白兰刚占领的国家。“如今你的一切妖力，都将化为我的。”他这么说完，便深吸一口气，将面前属于大蛇的力量，尽数吞进腹中。

如果说他之前的能力是依靠欺骗生物从而得到他们的灵魂获取力量的话，而被入江正一许下愿望而拥有的新能力，白兰将其称为“吞噬”。

  “吞噬”，顾名思义，就是将眼前的一切物质化为自己的能力，白兰的“吞噬”能力也相当可怕，它能“吃掉”任何力量，不管是妖力、神力还是其他之类的东西，他都能统统吞噬干净，并且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能打败邪神的原因。

于是当六道骸暴走时，他非但没有觉得恐惧，反倒将其当成能让自己实力更上一层的契机。

  “来吧！再多爆发一点！”当意识到自己的妖力正在被眼前这渺小的生物吞噬时，已经完全兽化的六道骸异常愤怒，发出尖锐的咆哮声，并且用粗长的尾巴作为武器猛地向他袭击，试图打断白兰对他的吞吃。不过这个攻击却被白兰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不，应该说是六道骸的攻击已经被自己的妖力所结成的屏障完全挡住。

看着巨蛇疯狂地用身体试图撞击自己，白兰的笑意却越发加深：“再愤怒一点吧！你的妖力，我已经准备完全收下了！”在他看来，得到六道骸力量这回事是相当十拿九稳的事情，便欣喜若狂地等待着对方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从屏障那端涌来。

对于一方面想要阻止六道骸暴走，一方面想要阻止白兰的泽田纲吉，白兰的这种行为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见白兰持续在吸走六道骸的妖力，他便直接从袖子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符咒，脚一蹬，径直往白兰的方向攻击去。

  “这种攻击，还想击败我吗？”然而就在他快要靠近白兰的那瞬间，白兰却仿佛早有预备地咧嘴笑起来：“你也太小瞧我了。”

纲吉见此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下意识往旁边闪躲，就在他闪开的那秒，一道黑色的能量波如同切割世界般向他袭来，纲吉瞳孔一紧，如果他记得没错，就是这股力量，让他在原本的世界里丧失意识的，见此他便咬咬牙，以惊人的速度在半空中飞驰，尽力避开这道能量波的靠近。

白兰对于纲吉的闪躲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下一轮攻击，只要他动动手指，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里就开始出现数道黑色能量波，纲吉躲得开一道，却不可能躲开一波。

就在他使出这招时，他仿佛已经看到眼前这位神明的死期，于是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仍然在撞击结界的大蛇面前，伸出双手，加快对六道骸力量的吸取。

一开始只是有目的性地吸收，接下来他仿佛扭开自我的闸门般，如饥似渴地将眼前这惊人的力量尽数吸干，他越吸越觉得自己变得和以往不一样，越是这样他越是加快吞噬的速度。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六道骸的力量中似乎掺杂了其他东西，他一开始并没有察觉这个不对劲，渐渐地，他意识到一位极为惊悚的事实：他根本感觉不到六道骸的干涸，仿佛对方如同黑洞般，无穷无尽，不管他怎么榨干，对方所向自己输出的力量依旧如同汹涌。

该停下来了——当他发生这点很奇怪时，他便立马决定改变原本的政策。可真正让白兰头皮发麻的却是，他居然停不下来！

这怎么可能！明明吞噬这种行为是自己单方面对于六道骸所采取的，然而却在不知不觉中，转变成为六道骸单方面对白兰采取了输出力量的行为。

正常来想，任何一个妖怪，都不可能将自己妖力转化给别人，更何况此时的白兰对于六道骸来说，应该是敌人这般存在。

白兰试图收手，可对方流动的妖力仿佛粘连在自己的双手似的，不管多少次自己停止对这股力量的吞噬，这股力量依旧会穿透他的屏障，拼命往自己的输入。

  “不……快停下！”这源源不断、仿佛永无止境的单方面行为很快让白兰有些吃不消了，哪怕他此时的本质是“吞噬”，但吞噬并不是永无底线的，或许对于将来的白兰来说，这个底线将无限延长，直至达到接近无限的地步，可现在，他却没有办法承受这么多力量了。

意识到自己将被六道骸的力量所撑爆的白兰，内心很快想要另外一种计策：只要将这股力量释放出去，不就度过这次难关吗？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使用属于六道骸的妖力，但是另外一件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无法使用对方的力量，只能让这股妖力持续在身体里运转着。

这份事实让他心生恐慌，他便开始拼命挣脱六道骸对于自己的束缚，然而他越是挣扎，这股牵引力也就越是强大，甚至他察觉到在他试图离开的时候，从对方所释放出的妖力开始变本加厉地雄厚起来，短短几秒间，这股输出便增大到数十倍。

  “不对……不对……”终于白兰再也忍受不住，狂暴地吼叫起来：“不能再吞噬了！”

可一切已经太迟了，从对方那里吸取而无法发泄出的力量正在压迫他的血肉，白兰低下头，发现自己全身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膨胀，最后只听到“砰——！”地一声爆炸声，他像是被吹胀的皮球，在短短几秒间就爆炸了。

虽然在身体开始胀大的瞬间，白兰便已做好应对措施，然而这场爆炸还是给他带来足以致命的伤势。当被猛烈气流吹跑后狠狠撞上一旁的障碍物后，白兰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重物碾压蹂躏般，一时之间难以动弹。

  “嘶——”因为多次冲击而口吐鲜血的白兰咬牙切齿道：“失策了，没有想到这家伙的妖力居然这么雄厚。”就在他思考该怎么对付六道骸时，并不准备给他喘息机会的巨蛇则发动了下次袭击，将冰冷的视线转向他，白兰之前吸取他妖力的行为早就激怒了六道骸，即使现在的他已经和野兽没有什么区别，他依旧相当记仇。

于是巨蛇蜷曲起身体，在白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向他狠狠撞去。“砰——！砰——！”庞大的身体碾碎了眼前一切阻碍事物，之后将蜷曲在角落里毫无招架之力的白兰再次撞飞，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在撞击的同时，原本白兰想故技重施再次吸取六道骸身上的妖力，然而这一次他却恐惧地发现他的“吞噬”无法再起作用，或许是因为他之前吸收了太多妖力而无法消化，他的能力对六道骸不再有用。

    意识到这点后，他便急忙改变原本的计划，现在的六道骸对他来说等于一块烫手山芋，于是他在被弹飞的路线上硬生生改变了方向，转向早就准备好的逃生场地，他还是将这头烦人的怪物留给那个可恶的神明好了。

    可巨蛇像是死咬目标不放，即使白兰有心甩开追逐，对方却像是牛皮糖紧随其后，根本拉不开位置，没一会儿时间，他就被六道骸追上了。

    好不容易将猎物捏在手心里的巨蛇并没有什么玩弄的心思，他深刻知道对方狡猾多端，于是便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往白兰逃跑的身影咬去。

  “咔擦——”就在白兰感觉到身体快要被咬成两半时，突然有什么人狠狠推了自己一把，让他从巨蛇口中死里逃生。还来不及等白兰转头去看究竟会是谁出手相助，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有人会前来解救自己，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喷洒在他的脸上。

——那是温热、滚烫的某种液体。

对血的气味相当敏感的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飞溅，即使意识到是什么人受伤，甚至可能是那个拯救自己的人受伤，他的内心依旧相当平静。

不管是谁也好，反正和我无关。

他原本想等大蛇咬住这人时趁机逃离，是的，白兰一直以来都是相当自私自利的家伙，别人发生什么，哪怕曾经帮助过自己那又如何呢？他原本想要转头嘲笑一番，到底是哪个白痴居然做这种傻事时，却不料抬头望见从天而降一抹熟悉的红发。

——不可能！

白兰的笑意僵硬在嘴角，整个人愣在那里。

而就在他发呆的几秒间，原本站在远处拼命想办法试图制止六道骸暴走的泽田纲吉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就在白兰快要被巨蛇咬碎的一瞬间，入江正一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冲了出来，猛地推了一把白兰，自己则代替了白兰被咬成两半。

  “不、不会的——！”意识到自己穿越时空的目标却在此时丧命，这一连串意外让纲吉再也无法保持冷静，马不停蹄地往入江正一所坠落的地方奔去。

无法形容白兰此时的心情，他踉跄地冲向入江破碎的身体，然后摇摇晃晃地跪倒下来：“怎么会……我不是用结界困住你了吗？”他垂下头，伸出手触碰到对方冰冷的脸颊：“我不会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救我？你不是憎恨我吗？”白兰无法明白入江正一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在上次面对邪神时，他就已经展现出自己不会死亡的特质啊？就算受到再重的伤势，哪怕被大卸八块，他都不会死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情呢？

很快地，白兰便找到一切的原因。因为身体只剩下上半截的入江，在临死的时候，居然是笑着的。

  “啊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痛苦地呜咽起来：“你是想要彻底结束这一切对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根本不是想救我？你只是想结束这一切……”白兰癫狂地喃喃：“所以即使面对死亡，你也是笑着的。”

  “哈哈哈哈……”他一边哭一边笑道：“为了逃开我，即使去死，你也愿意对吧……你是故意的……”

  “怎么会——！”纲吉也在此时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正一！”他低头看着入江正一的身体情况，很不幸的，他整个人已经被六道骸咬成两半，呼吸早没了。

意识到泽田纲吉的到来，原本有些疯疯癫癫的白兰急忙抓住他的衣袖道：“你是神明对吧，你有办法救他吗？对不对！”

然而纲吉却悲痛地摇摇头道：“我没有办法，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让死人死而复活的。”

  “不、不可能的——！”白兰拼命摇头道：“他怎么会死呢？我不是用结界保护好他了吗？不可能、不可能——！”

见白兰已经不复之前的高傲狂气模样，就连纲吉也有些唏嘘起来：“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法了，这个世界的小正居然就这么死了，那么他究竟有没有改变其他世界的入江正一和白兰的联系呢？

就在两人都陷入无言的沉默时，化成巨蛇的六道骸自然不会顾及他们的气氛，继续对白兰穷追不舍地攻击着。

  “禁！”然而面对这次攻击，白兰却仿佛失去灵魂般，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抱着入江正一的尸体，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纲吉见此则急忙阻拦了六道骸的攻击。虽然他也看不惯白兰这个混蛋，但是他却不想入江的遗体也一并遭殃。

  “你走吧。”入江正一的死亡让纲吉的所有计划都被彻底打乱了，他原本是准备封印白兰，从而阻止他和这个世界的小正签下契约，可现在正一已死，两人的契约怎么看都无法再签下去了吧？虽然仍然有某种不太好的预感，纲吉依旧遵从本心选择让白兰离开。

  “哈……你也在可怜我吗？”白兰缓慢地抬起头，盯着纲吉。

  “不，我只是不希望小正的身体再有什么损伤了，你如果真的重视他，就好好埋了他吧。”纲吉深吸一口气叹气道：“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但是请你不要再继续纠缠他，他遇到你已经够倒霉，我不想他死了还尸骨无存。”

  “哈哈哈哈……纠缠？”就当纲吉说完这席话后，白兰的眼睛里开始闪烁起危险的光芒：“我不会放弃的——”他冷不丁说出这句让纲吉有些毛骨悚然的话，纲吉一边阻挡着六道骸的攻击，一边高声叫道：“你想做什么！”他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仿佛他最为担心、最为害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我想到一个办法了，能让小正死而复活呢。”而白兰接下来说出的话则更加让他心生恐惧：白兰到底想做什么？

   “许愿吧，你想要什么愿望？”就在这时，白兰突然自言自语道。

   “！”

   “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