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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好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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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肆  觉醒之夜

  “！”当见到泽田纲吉极为亲密地叫出他要猎杀目标的名字后，六道骸就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虽然他之所以要杀这从未蒙面的神明是因为“恶意”的指使，但他从未想过自己必须杀死的对象，他居然和泽田纲吉认识。

六道骸一旦意识到这点后，心就彻底一咯噔：“恶意”到底知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它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他想破坏自己和泽田纲吉的关系？很显然，如果当时的自己毫不犹豫就对着那个名叫做入江正一的神明砍下那刀后，而在这时候纲吉恰好地出现，两人的信任绝对会瞬间崩溃的。

所以他逃了，虽然这对于总是高傲的六道骸是相当不可思议的词语，但他还是选择了这种方式。他不想让泽田纲吉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至少不想让他的眼神里染上对自己的仇恨。

然而让六道骸心惊胆战的却是，对方却在自己逃走之后，叫唤出他的名字。

既然被发现了真面目，他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遮掩面目，于是他便缓缓转过身，将覆盖于面目的面具摘了下来。

  “真的是你……”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六道骸会跑到这里来刺杀入江正一的原因是什么，但至少他听从了自己的话语，说明一切还有回转余地，纲吉先是松口气，紧接着追问道：“你是出于自身原因前来杀入江正一吗？”

六道骸听完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缓慢地摇摇头，纲吉见此不由一喜，激动地说道：“那么你是被其他人驱使吗？”即使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说动六道骸做这种事情，但至少不是六道骸自己想要杀小正，六道骸的回答让纲吉心安不少。

  “你在犹豫什么！”然而就在两人的谈话气氛逐渐缓和时，六道骸脑海里的“恶意”却开始拼命催促道：“杀了他啊！杀了那个神明！”对于“恶意”的急切，六道骸有些意识到不对劲，所以他迟疑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怎么看都相当普通……”如果说“恶意”是因为出于私人仇恨而对入江正一下手的话，那未免太过可笑了，怎么看“恶意”也不会可能会和这普通神明扯上关系。

难不成是因为入江正一自身的原因？六道骸想到这里，不由用探究的目光往入江正一的方向上看去，入江被对方近乎看穿一切的目光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躲在纲吉的背面。

  “快点！杀了他！”见六道骸迟迟不行动，“恶意”也不管那么多了，他已经感觉到那个名叫做白兰的魔物正往这里快速靠近，要不是它在外头阻拦，他早就闯了进来。现在能消灭那魔物的时机只有现在，六道骸这个家伙居然还不肯下手！

可这一次，哪怕脑袋有多么疼痛，六道骸也只是皱皱眉，一声不吭地矗立在那里，不愿意动弹。

  “你不动手，那就我上了！”“恶意”也察觉到现在不管再怎么催促，六道骸摆明不想配合的事实，它便冷笑一声，直接从六道骸的身体里爬了出来。而纲吉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本正处于谈话中的六道骸突然皱起眉来，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僵硬的脸色表明他此时似乎很是痛苦，而接下来就看到黑泥般的东西从他的身体里开始慢慢剥落，并且集聚在地面上，最后形成黑洞般的漩涡，如同水流般地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涌来。

  “这是——！”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直接保持对方的存在：“‘恶意’！怎么会——！”他万万没有想到“恶意”这种东西居然会存在六道骸的身上，可现在却没有多余时间容他思考这种事情，因为“恶意”正在不断扭曲着身体，并将自己化为某种武器的模样，且在下一秒以惊人的速度向两人袭来。

  “小心！”入江见此不由尖叫道，虽然他并不清楚纲吉口中的“恶意”指的是什么，但是从对方溢出的浓浓杀意和危险气息表明这东西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嗯罕得吗哒啦，啊波咔加呢嗦咯嗦哇咔！”纲吉在黑泥快要靠近的瞬间，急忙高声结印道：“斥——！”他的话音刚落，在黑泥的周围开始出现透明的屏障，如同盒子般将它整个关了进去。

  “砰！砰！”每当黑泥撞击上结界，都会传来剧烈的撞击声，但纲吉见此也毫不动摇，继续念叨咒语道：“……希望……可以降伏……”他试图囚禁住“恶意”，然而黑泥们却在透明结界里开始渐渐凝成一块，最后化为人形，当它形成人类模样时，下秒间再次变化出六道骸的模样，它似乎特别钟意这个外形，三番两次地变成这副模样。

它的这种行为非但没有缓和糟糕的气氛，反倒让纲吉变得更加紧张：“恶意”到底想做什么？

  “把他交给我，纲吉。”“恶意”伸出手，这样劝解道：“我必须杀了他。”

  “你为什么要杀小正？”纲吉没有听从他的劝告，反倒将入江正一遮掩地更加厉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和白兰扯上关系，不管是什么人，都得死。”“恶意”的下句话却让纲吉大吃一惊，为什么它也知道入江正一和白兰的关系？难不成它也……不对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纲吉急忙将发散的思维召回：“我不能让你杀了他！明明白兰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果然……你已经看到那个未来了吗？”然而“恶意”却说出这句让纲吉相当摸不着头脑的话：“既然如此，那你还不选择杀了入江正一吗？只有杀了他，才能让这个世界的白兰结束。”

  “！”纲吉被“恶意”的这句话吓了一跳：“只有杀了……他？才能结束白兰？这是什么意思？”他虽然知道白兰和小正之间的关系紧密，却没有想过竟然是这样！

还没有等他问出更多的话，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鸣的爆炸声，一瞬间只有几盏灯火照亮的地牢如同白昼般明亮，从最亮的地方，缓缓走出来一位银发男人，他正笑眯眯地走近道：“原来你在这里啊，小正。”

入江正一听到这令人恐惧的声音，不由浑身一抖。

  “该回去了，小正，不要和他们玩了。”白兰仿佛没有察觉到入江的恐惧那般，笑眯眯道。

纲吉察觉到入江的恐惧，心想着白兰那阴晴不定的家伙，难怪小正那么恐惧了。于是他便回头拍拍好友的肩膀道：“小正，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就算是“恶意”也好，白兰也罢，泽田纲吉从不畏惧这种东西。

  “阿纲……”听到这话后，入江正一差点热泪盈眶。

  “小正，跟我走吧！”白兰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话，伸出手道：“神界并不适合你。”

  “不、不要——！”这恐怕是入江正一首次表达出内心的观点：“我不想和你走，你还是放过我吧！”

  “放过……啊哈哈哈……”白兰听到这句话后大笑起来：“你以为我只要放过你就行吗？你大错特错！你面前的所有人，神明也好，妖怪也罢，此时内心都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杀了你哦。”

  “别听他瞎说！”纲吉一听就知道白兰又在试图动摇入江的内心，不由急忙解释道：“我这里就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小正！”见到好友这副模样，正一摇摇头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意，我不会去白兰那里的。”如果纲吉真的想要伤害自己，恐怕刚才也不会飞身扑过去解救自己了。

白兰见自己的话迟迟没有作用，不由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小正……别逼我发火，快跟我走。”

  “不要跟他走！他只想利用你罢了！”纲吉伸手拦住入江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他站在入江正一面前，挡住白兰灼热的目光：“你还想害入江正一几次！”他这话一说，白兰便眨眨眼道：“你……”

此时的白兰已经共享了上百次平行世界的记忆，对于纲吉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是小正某几个世界里的好友上面，然而就在他听到纲吉这句话后，他突然一瞬间想起第一个世界的事情。没有想到神明之中也有和他一样拥有穿越时空力量的存在吗？

  “哈哈哈……说实话，我得感谢你。”他冷不丁开口说了这句话，纲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白兰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和六道骸的话，我恐怕不会和小正相遇呢。”白兰说着说着，仿佛在回味过去那般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并且如果六道骸暴走的话，我也不会想到能有办法和小正定下永远的契约。”

  “你……”见白兰毫无遮拦地说出了关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纲吉只觉得头皮发麻，急忙转头往六道骸的方向望去，毫不意外看到对方正在用古怪的眼神来回打量着自己和白兰，看样子是对白兰口中“暴走”极为在意。

    然而整整在意这一切发展的，却是躲在纲吉背后的入江正一，当他听到白兰说出“如果不是你和六道骸的话，我恐怕不会和小正相遇”这句话时，便想开口问纲吉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和白兰的相遇和纲吉扯上关系了？明明他的记忆里并不存在这种事情啊？

入江正一虽然力量薄弱，但他是个相当理智的人，听到白兰如此古怪的发言后他并没有马上去问纲吉，而是继续站在纲吉背后用余光打量着白兰，看他似乎并不在说谎的样子。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理解白兰话里是什么意思，白兰说自己曾经和对方认识，可入江不管怎么回忆，在他来到密鲁菲奥雷之前，一直生活在神界啊？

白兰的故意泄密让纲吉有些焦虑起来，这个可恶的妖魔，果然一时不慎就想煽动他和六道骸的关系吗？然而让他稍微松口气的是，六道骸并没有追问他关于白兰话语中的疑点，而是冷静地保持沉默。

于是纲吉将矛头继续转向白兰道：“所以说，你是不肯放弃了吗？”

  “放弃？”白兰嗤笑道：“怎么可能？为了见小正，我可是跨越了无数时空，如果就此放弃那也太小瞧我了。”

果然……比想象中要麻烦多了吗？纲吉深吸一口气，不过他没有马上发动攻击，因为在时空隧道行走时，他发现白兰的实力比自己想象中要强大得多，并不是能轻易击败的角色，更要命的是每个世界的白兰记忆是共享的，也就是他会不断变强，甚至曾经打败过他的办法，不能再被使用。

不，或许还有一种办法？纲吉仔细回忆他所看到的那么多世界里白兰所经历的一切，无意中发现相当古怪的事情：“你是真的很看中入江正一吗？不，我倒是认为你真正在乎的人，恐怕只有你自己。”

  “……”听到纲吉这话，原本挂在白兰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已经彻底沦为欲望的傀儡，”纲吉冷静地分析道：“或许一开始的你是为了寻找让小正死而复活的办法，然而很可惜，在每个世界里，你总会陷入相同的结局，不管怎么保护入江正一，然而他总会不明不白地死去，从而导致你在那个世界的结束。于是你又开始进入新的平行世界，寻找新的入江正一，就此轮回往复，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吗？真正导致入江正一死亡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你。”

入江没有想到好友会说出这么一段让他头皮发麻的话来，然而他更加在意的却是纲吉所透露出的这样的信息：“平行世界？难不成书上写的是真的……”

  “对……这个世界的确存在平行世界，只不过每个世界都相互不干涉，所以并不知道其他世界的存在很正常。”

  “难不成……阿纲你已经去过平行世界了？”怪不得白兰会对自己说什么“等待我很久了”这种之类的话，原来是认识平行世界的我吗？入江刚想松一口气，然而他便意识到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平行世界的我全死了？”他惊恐地“啊”了一声，然后急忙转头去看纲吉，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这肯定是自己听错。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其实你只是很不甘心每次快要成功前功亏一篑吧？当你见到小正死亡时，究竟有什么感受呢？恐怕早就失去当初的后悔，想得恐怕都是等下个世界重新开局吧！”

白兰被纲吉这段话越说越心神波动起来：“够了！你闭嘴——！”当他愤怒地吼叫出口时，原本就因为外部入侵而破破烂烂的地牢再次剧烈的震颤起来，甚至有崩塌的前奏，见此不好的纲吉急忙一把抓住站在身旁还在发愣的入江正一道：“我们走！”便拉着他一路径直往上空飞去。

当他们飞上半空中没多久，白兰则死死跟在背后：“你说这么多废话，不过是动摇我想带走小正的心吧？”他似乎完全没有被纲吉的话语动摇，而是眼神里依旧闪烁着灼热的光芒：“我是不会放弃的！”

纲吉是想自己刚才的一席话恐怕也不可能那么说服白兰，毕竟对方可是融合了无数世界记忆的妖魔，要是那么好被自己说动，恐怕他早就救下入江正一。

  “！”就在两人再次僵持时，却突然听到地面上传来轰鸣的爆炸声，纲吉低头一看，却发现原本自己为“恶意”准备的结界居然被对方挣脱开了，不由心中大惊：糟糕了！岂不是他得在对付白兰的同时还得对付“恶意”？

然而“恶意”这次并没有任何其他行为，而是形成黑泥水柱开始逐渐往上涌现，最后它“攀爬”到了纲吉和白兰所在的半空中，在柱子的最上面依旧是“恶意”所形成的六道骸模样。

但纲吉很快地便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这个六道骸似乎正在黑泥中不断挣扎，显得古怪极了。

纲吉心中一凉，他有种糟糕的预感，很快地，他便看到自己头皮发麻的事情。

  “‘恶意’——！你想做什么？”当黑泥中的“六道骸”露出真面目时，他惊叫道。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恶意”，而是真正的六道骸！纲吉刚才只惦念着对付白兰，却忘记旁边还有一个大麻烦在等着自己。他原本以为困住“恶意”就足够，没有想到它居然趁着自己和白兰争斗时逃出来，并且绑架了六道骸。

  “把入江正一交给我！”“恶意”平静道：“不能让事情进一步恶化了。”

  “不……你是想通过杀了他，从而消灭白兰吗？”纲吉很快便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很显然，与其通过艰苦的过程打败白兰，还不如走捷径来得快。

    可纲吉绝对不能接受他们所获得胜利，是建立在牺牲什么人身上的。